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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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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三

體育老師去市教育局開會了,為幾個月後到來的中考體考提前開了個會議。

於是他和班裏的語文老師換了課,本來是星期三下午的體育課,這次換到了星期五下午最後一節。

“星期五下午最後一節就是爽啊。”貝樂樂說,“上完體育課直接回家,不用忍受老師的拖堂。”

“除了我們這幾個星期五值日的。”貝樂樂翻了大白眼。

“是啊。”餘歌也說。

班裏的大部分同學都打算等一下放學不回來了,直接拿起書包就回家。

而餘歌每個星期五都要留下來值日。

禮堂裏很悶熱,只有幾個人在打羽毛球,一看,全是她們班的。

“樂樂,打不打羽毛球”一個女生對她們說。

“不打了,這裏這麽熱。”貝樂樂搖頭,“餘餘,外面有風,我們去操場上走走吧,一個月的體育課都被物理老師拿走了,我都忘了操場是什麽樣子的了”。

“好啊,走吧。”餘歌拉起她的手,兩個人一起朝操場走去。

高中的體育課並沒有那麽嚴格,最多就是做做操,一個學期偶爾還體測一兩次,更多的時間,他們連體育老師的影子都看不到。

就像現在。

體育委員告訴他們體育老師去幼兒園接小孩了,讓他們自由活動。

餘歌和貝樂樂在操場上邊慢慢踱步,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。

貝樂樂忽然說自己很熱,想去學校小超市買點雪糕。問餘歌要不要一起去。

餘歌搖頭:“我等一下還要去坐公交車,而且我不熱,你自己去,或者拉別的同學一起去吧,我在這附近等你。”

“好。你在這等我一下。”貝樂樂說著走遠了。

餘歌走到了旁邊的一顆紫藤樹下,看著它垂下來的藤蔓。

有兩個人走到她後面了她也沒發現,就一直看著眼前的紫色花海。

“姐,你看啥呢?”餘小凜用手裏的冰水碰了一下她的脖子。

餘歌正看得出神,忽然被這麽冰了一下,她縮了一下肩膀,忙轉過身。

轉身的時候動作太急,後背碰到了一個人的胸膛。

林淞屹的胸膛被她軟軟的發絲掃過,心裏頭跟泡在卡布奇諾裏的棉花糖一樣又軟又甜。

“姐姐你好傻啊,這都能嚇成這樣。”林淞屹扶了一下她的肩膀,讓她站穩了些。

“小傻子姐姐。”林淞屹沒忍住,笑了一聲。

小傻子姐姐。

被一個比自己小了一屆的男孩子叫“小傻子”,她有些不自在。

“是啊,姐,你膽子咋這麽小”餘小凜撓了撓頭。

“你們怎麽在這”餘歌問。

“我們班今天上體育課,倒是你怎麽和我們一節體育課啊?”餘小凜問。

“我們體育老師和語文老師換課了。”餘歌看了一眼面前兩個男孩,他們好像剛運動完。

“你們看起來很熱。”餘歌看著林淞屹頭頂上的汗。

“哦,我們剛打完籃球。”餘小凜擰開瓶蓋,喝了一口。

旁邊有人喊餘小凜。

“來了來了。”餘小凜對他們倆擺擺手,“我先走了,你們倆慢慢聊。”

“剛才打籃球,我贏了,他輸了。”餘小凜走後,林淞屹對餘歌說。

“好厲害。”餘歌不是很懂籃球,但是她知道餘小凜打球還可以。

林淞屹有點高興地看著她,他的瞳孔顏色很黑,很明亮,像是在邀請人去擁抱他一樣。

“你的睫毛好長啊。”餘歌沒忍住,說了句。

“那你喜歡嗎?”林淞屹眨了眨了眼睛。

“喜歡。很好看。”餘歌下意識脫口而出。

說完又覺得有些奇怪,補充了句:“我是在誇你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林淞屹笑起來。“你誇我了,我很開心”。

“那希望你每天都能這麽開心。”餘歌也笑起來。

“餘餘,我回來了。”貝樂樂嘴裏叼著根雪糕,“有沒有想我”

“有。”餘歌還在笑。

“我也想你。”貝樂樂抱住她的胳膊,在她身上蹭。

我也想蹭。林淞屹心說。

等貝樂樂蹭完,她看了一眼林淞屹,問餘歌:“餘餘,這是誰啊?”

“就我上次跟你說的,我弟弟的朋友。”餘歌說。

“哦哦,你好。”貝樂樂對林淞屹說。

“你好。”林淞屹也對她說。

貝樂樂從口袋裏摸出一包小魚幹:“給你,餘餘,我看見你的小魚幹啃完了。”

“謝謝。”餘歌接過她手裏的小魚幹。

她看了一眼面前的林淞屹:“你不去打籃球嗎?”

“其實我今天身體有點不舒服,不是很想打了。”林淞屹說:“姐姐,你等一下坐公交車回去嗎?”

“是啊。”餘歌點頭:“要是你身體不舒服,等一下就讓小凜和你一起回去吧,我要留下來值日,就不和你們一起回去了。”

林淞屹垂著眼,不知道在想什麽。

過了兩秒,他擡手,從餘歌的頭頂拿下來一片紫色的花瓣。

他攤開手心,花瓣躺在他手心裏。

手上好像還帶著她頭頂毛茸茸的觸感。

“謝謝你。”餘歌擡手摸了摸剛才被他碰過的地方,心裏湧出一種怪異的感覺。

總是感覺似曾相識,可是他們明明才認識了幾個星期。

“那…我先走了”餘歌看著他確實好像不太舒服的樣子,“你要是不舒服,要不要去醫務室看看”

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林淞屹點頭,看著她走遠了。

餘歌拿著垃圾桶去倒垃圾的時候,剛倒完,想回去教室,天上就開始下雨。

她一只手費勁地拿著垃圾桶,一只手擡起來擋在頭上,朝教學樓走去。

走了兩步,餘歌感覺手上的垃圾桶忽然變輕了,頭頂罩下一片陰影。

她扭頭看過去。

林淞屹幫她提起一邊垃圾桶,手上的雨傘全往她那邊傾斜。

“我幫你吧。”他對著她笑。

“你不是身體不舒服嗎?怎麽還不回家啊?”餘歌輕聲問。

“嗯…”林淞屹隨口胡扯道:“本來是打算回去了,看見你一個人,還沒撐傘,就走過來了。”

她離自己很近,靠得這麽近,都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味。

太近了啊啊啊。

林淞屹把傘向她那邊傾斜,自己不動聲色地悄悄往她那邊又挪了一點。

他比她高了一個頭,這個角度,能看見她頭頂可愛的發旋。

兩個人把垃圾桶提到了宿舍樓,餘歌走到教室,拿起書包,關上門,看見林淞屹站在一旁等她。

“一起走嗎?”餘歌笑著問他,“我記得我們是順路的。”

“好啊,走吧。”林淞屹和她一起往公交車站走去。

林淞屹正在想著要坐哪個座位比較好的時候,餘歌扯了扯他的袖子:“好像沒什麽位置了,我們一起坐吧。”

“…好。”

她在後排靠窗的位置坐下,摸出耳機戴上,頭靠著窗戶,看著外面的雨。

好想知道她耳機裏在聽什麽。

林淞屹坐在她旁邊,偷偷用餘光去看她。

“你剛才總是把傘往我這邊傾斜,你都淋到雨了吧?”餘歌問他。

“沒有,我體質很好,你不用擔心。”林淞屹忙說。

“那你要不要聽歌呀?”餘歌笑著給他遞過去一只耳機。

“謝謝。”林淞屹開心地接過她手裏的一邊耳機。剛被她摸過,上面好像還留著她手心裏的溫度。

他把耳機塞進耳朵裏。

聽了一會兒,他問:“姐姐,你喜歡聽富士山下嗎?怎麽一直都是這首歌的單曲循環”

“嗯。”餘歌的手在起霧的窗玻璃上畫了一個笑臉:“我很喜歡這首歌。”

林淞屹看著窗戶上的笑臉:“我會唱哦,以後有機會我唱給你聽。”

“真的嗎?你會唱粵語啊?”她看起來很高興。

“真的。我從來不騙人。”他笑著看向她。

兩個人就這樣開始聊天。

“你手上的紅繩好好看。是保平安的嗎?”餘歌好奇地問。

“不是。”林淞屹搖頭,“是為了遮胎記的,我覺得那個胎記不太好看。”

“有小胎記很獨特的呀,不難看。”餘歌笑著對他說。

林淞屹看了她一眼,抿了抿唇,把那紅繩往下扒拉。

“好可愛啊。”餘歌看著那塊比周圍皮膚顏色略深一點的胎記,“像小月牙,一點都不難看的,你不要這樣覺得。”

“好。”林淞屹終於笑了。

“真的。”餘歌很認真地對他說,“不用刻意去遮住的,很獨特,是獨一無二的。”

“嗯。”林淞屹笑著看向她。

“你們期中考之後就要分科了吧,你們這還是第一屆新高考呢。我們就是最後一屆老高考。”餘歌對他說:“你打算選什麽”

“姐姐你是學文的嗎?”林淞屹沒有回答她的問題,反問她。

餘歌搖頭:“不是,我是學理的。”

“哦。”林淞屹摸了摸脖子:“我要選全理,因為和你一樣。”

因為和你一樣。

餘歌的心突然跳得有些快,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。

她一直都很容易臉紅,聽見這句話,耳廓開始染上粉紅色。

林淞屹看著她的表情,有些錯愕。

他沒看過她這個表情,低著頭,有些不太好意思看他,耳廓粉粉的,不知道捏起來是不是和她的性格一樣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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